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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豆豆车研所。凹3/后花园/其他:SummerBean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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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衍生】如期而至的夏(祁树礼×夏天)

//梗源于胡猫阿霍老师的那张“欠亲”动图,终于兑了现。

//这篇送给阿礼的亲妈,对说的就是你。

//520全糖,1.3w字,食用快乐。


1

已经晚上十点了,戴安娜还是不见踪影,发消息不回,夏天才打了电话过去。响了很久被接起来,是一个陌生低沉的男声,结结实实吓了她一跳,“你好,夏小姐。”

“你是谁?”夏天从沙发上弹起来。

“我是你的邻居,我叫祁树礼。戴安娜在我这里,她睡着了,方便的话你可以来我这里接她。”对面的声音波澜不惊,让夏天惊恐的情绪像一枚石子儿掉进了一片汪洋,无处遁寻。

她记得这个人,一个月前刚刚搬来旁边这栋,她们公司的大对家博天控股的掌门人。公司里议论纷纷,说他大病初愈从中国过来养病,还有八卦说他在国内有一段感情纠葛闹得沸沸扬扬。

夏天一边想着这个人,人已经跑到了他家门口,脚上还趿着拖鞋,外套都没有穿,所以祁树礼第一次见她就是这副惊慌失措充满敌意的狼狈样子。

他只好侧开身子,把人请进来。

戴安娜睡在他家的家庭影院里面,黑黢黢的房间大屏幕上正放着《Lolita》。

夏天心底泛起一阵深深地厌恶,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年龄能当她爹的男人在他家里看这种意味不明的电影,当事人还没有一丝愧疚地看着自己。她伸手就要把戴安娜叫醒。

祁树礼打断了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她抱回去。”

“我不同意,谢谢你,”她厌恶的眼神被大荧幕投射的光照得毫不遮掩,“祁先生!”她躲开他的手,有些暴力地把戴安娜摇醒,还发蒙的姑娘被妈妈拉着回了家,连声see you都没有同她的新进好友Frank讲。

留下祁树礼一个人,站在家门口看着气呼呼的女人拉着呆愣愣的女孩儿摔上了自家的门,独自低头苦笑。

回了家,夏天感到自己又遇到了人生一大难题——她怀疑戴安娜和隔壁的那个老男人在搞忘年恋。

是的,忘年恋,能当她爹的那种年龄差。

因为今天不是戴安娜第一次无故晚归了,她怀疑他们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看着戴安娜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奶萌样子,准备好了一翻严厉问话又突然被搞得有些心软,于是夏天象征性地自责了一番,毕竟戴安娜这么open,跟自己的教育方式不无关系,好吧,关系很大。

她想到那个祁树礼,他搬来的这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坐在露天阳台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戴着一副墨镜——晒太阳,一晒就是半天。住着全社区最豪华的别墅,屋子里除了一个house keeper和没事来汇报工作的小助理,孤身一人,毫无生气。

话说难听一点,哪里像休养生息,简直就像是在等···

所以夏天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戴安娜看上他什么了。

“帅啊!哦买噶Summer你不觉得他像Christian·Bale吗?深邃的眼神,忧郁的气质,分明的棱角,就连根根分明的浓密眉毛都一模一样!”戴安娜美梦初醒,虽说有些闹睡,但是当妈咪问起她的新朋友时,她顿时悦动的身影,携着夏天转动的眼珠在客厅里飞舞。她莫名地觉得如果夏天能对Frank产生兴趣,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每天都可以看到Christian了吗,这可真是美事一件?

破案了,原来是偶像兑了现——夏天如是想。

“你不是一向喜欢阳光型的嘛,像丹尼尔那样的,再不济也是丁一一那样的,怎么现在口味变了啊?”夏天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她高尚的教育理念不能崩——不严厉批评,只探讨问题。

“NONONO,I still love sunnyboy,but this time Frank这种暗夜美感深深地吸引了我。”戴安娜的兴奋丝毫未减,说到暗夜忧郁文艺风,她更觉得妈咪会对他感兴趣,因为她知道丁叔叔——OK也就是她亲爹,年轻时候就是一个文艺青年。

夏天忍不住翻白眼,“戴安娜···我觉得呢···”

“Ohdon't be shy my sweety beauty, 我知道你也喜欢这一款的对吗?”

事情发展到这里,基本是整个事件的正式开端,大概都源于夏天一瞬间的鬼迷心窍。

她想了想戴安娜的话,登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杆,于是顺着就爬了上去,“是啊,我也喜欢,今天有些仓促,改天正式认识一下。”

戴安娜眯着眼睛露出了狡黠笑容,果然是她风情万种的sweety beauty。

夏天当时还挺满意的,她觉得现在戴安娜对他还只是小女生的仰慕,如果让她发现这个男人和她妈咪有些暧昧的时候,仰慕发展为迷恋的过程基本就会戛然而止。

虽然有些离谱和自损八百的意思,但是如果借此能让戴安娜知道社会险恶,自己牺牲一点色相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自诩这是十分优秀的教育方式,俗称言传身教。

 

3

凯文赶到的时候看到老板额头上醒目的血迹和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的男人,魂飞魄散心痛不已,惊吓之后就开始后悔,就不该听老板的让自己没事就不用过来,现在好了,头都被打破了。

祁树礼也很纳闷,最近自己一潭死水的生活总是被隔壁一对母女掀起浪潮,先是小姑娘在他安装家庭影院的那天,满脸好奇直接跟着他进了家之后就成了影院常客;之后是她妈妈怒气冲冲抓女儿回家,搞得祁树礼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大叔。

今天下午他在卧室午觉睡得好好的,被扔进来的大石头砸碎了玻璃差点伤到他,冲下楼发现是一个神经病说要找曾经的房屋中介夏天报仇。

结果砸错了玻璃。

“你是谁,我要找夏天。”神经病是个典型的Bei mei人,五大三粗很没头脑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啤酒瓶。

祁树礼不动声色瞅了一眼隔壁,还好她的车没在,但是不确定戴安娜在不在,“她不在,你有什么事儿我可以打电话叫她回来。”

稳住了神经病,他给凯文打了电话。

巧就巧在,夏天和戴安娜就在这个时候回来的。眼看着大汉拎着酒瓶冲她们过去了,祁树礼才动的手。

所以凯文来了就看到了那一幕。

夏天吓得脸色发白,她看着一手扶着脑门,血顺着指缝往外溢的祁树礼,问他有没有事,就听到了这句十分廉颇老矣的话——

“老了,搁十年前我让他满地找牙。”

祁树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没面子,按理说人是被他给撂倒了,但他也没防住挂了彩,然后还十分幼稚地说了这种挽尊的话,不过至少他没吹牛——他安慰自己。

“Frank,你感觉好点没有?”包扎好伤口的祁树礼,从医院出来,就看到两脸焦急的母女。

“太对不起了,祁先生,给您凭空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夏天真的觉得愧疚,无端让别人受这么大罪,这欠下的人情可怎么还。

“到底是因为什么,怎么会惹上这种人?”祁树礼摆了摆手,终究有些担心。

“我也没想到,我都差点不记得这个人了,他之前倒是来找我谈过一次,这是我在上一家公司卖出去的一套房子的业主,好像是他孩子得了白血病,非说是我卖给他的房子有问题。”

“是真的有问题吗?”祁树礼穿上凯文递来的外套,向外走。

“不可能的,那是套二手房,三年内都没动过装修的,而且我们前期检测都很严格的,不可能有甲醛问题。”

“以后遇到找你谈这种问题的,就要谨慎,你一个人带着她,”祁树礼放缓脚步,把视线转向一路小跑跟着他们的戴安娜,摸了摸她的头,“没吓到吧?”

“是真的吓到了!Frank你真的没事吗?”戴安娜满脸关切,她一点都不希望这张帅脸上留下疤痕。

“没事,以后自己上下学要小心一点,有事可以给凯文打电话。”

祁树礼后来回家想起来,这几句话是不是说多了,自己今天说多的话可真多。

夏天也是在他摸戴安娜头的时候,才再次想起来,她还有个人生难题没解决,现在好了,戴安娜的仰慕程度绝对指数上升了,毕竟这天降机遇的英雄救美连她都感动得不行。

所以她晚上看着戴安娜抱着药箱要去隔壁的时候,及时叫住了她。

“你干嘛去?”夏天感觉自己脑子里噼里啪啦地在想对策,既不能说破伤了孩子的自尊,又要扼杀这不清不楚的爱慕,难是真的难。

“给Frank换药啊。”理所当然,仿佛是要去照顾自己的男朋友——呃,这种想法可太糟糕了,夏天心塞。

“他下午刚刚在医院换好,现在不用换···吧?”露出了母亲慈祥的微笑。

“那也要去看看啊,他自己一个人,即使凯文在,两个大男人,哪干得好这种事。”并没有停下她关切的脚步。

“我去···吧,戴安娜,你上楼洗澡睡觉。我···正好炖了点汤给他,一起送过去吧。”持续假笑。

“Really?Summer you’re so~~~ sweet.”愉快地把药箱塞到妈咪怀里,上楼去了,戴安娜觉得自己可真是宇宙第一助攻小能手,嘤嘤嘤。

 

 4

夏天抱着保温壶,提着药箱在祁树礼家门口傻站了三分钟,用来端正心态。就如何能速战速决,打赢这场守护无知少女的阻击战,做出了首要部署。

敲开门,眼前人头发湿漉漉的,浴巾还挂在脖子上,身着家居白T,眼睛都没抬,“怎么又回来了?”

显然自己被当成了他的小助理凯文。

抬眼看来人,眼睛快速眨了几下,手下意识整理发型的动作让他本身就有些松动的杰克苏包袱掉了一地,脑门儿上的伤口也不注意点,发梢上的水眼看着就要流进伤口里。

夏天一股脑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拽着他脖子上的浴巾截住了脑门上的水流,顺带把湿漉漉的头发呼噜了几下终于不滴水了。

她松一口气,踮起的脚尖落下,视线下移就看到了一个原地怔忪身体僵硬的祁树礼,提着她拿来东西的手臂青筋都崩了出来。刚洗完澡的脸透着水汽,怎么说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水嫩,嗯。

夏天这才觉出尴尬,不过片刻后内心就为自己的首杀感到自豪,佯装无所谓地指了指他的脑门,“这年头已经不时兴脸上留疤略显沧桑了,伤口还是注意一下子。”说完绕过他自觉向客厅走。

祁树礼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看着她绷直的背影觉出些不一样的味道,明明前一秒还面露羞态,下一秒就强装镇定,“演技”令人堪忧。

夏天压根没敢回头看他的目光,自顾自走进来,看到餐桌上摆着的只吃了一口冷掉的牛排和一杯茶。

奇怪的搭配。

“我不能喝太多酒。”他立马观察到了她疑惑的目光。

她也没有追问,可能是和以前的病有关吧,“那饭也不能吃?”

祁树礼被问得一愣,扯着嘴角挑眉耸肩。

夏天不再多说,找了个空碗把炖了很久的老鸭汤盛了出来,抬眼看到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闪了一瞬,看来是猜对了,戴安娜说他是江浙人。

“你先喝着,暖暖胃,介意我用你的厨房吗?”

祁树礼坐在那里,冷掉的牛排被推到一边,空荡无声的房子被注入烟火气,他勺子轻触瓷碗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站在那边安安静静的煮面,一会儿他闻到了极香的葱油味。食材都是她带来的,他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老鸭炖得很烂,汤入味又没有油花,热腾腾地被他喝下,心里微妙的舒适感浸润着他,直到吃下她端来的葱油面,他才想来,妈妈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正经吃过一顿家常饭,像现在这样有人专门做给他吃的家常饭。上次喝老鸭汤,是那年除夕妈妈和喜梅给他炖的,味道和这个很像。还有一块她自己做的桂花凉糕。

祁树礼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小静喜欢叫他和树杰为大树哥哥和小树哥哥,他曾经以为自己就是一棵树,枝繁叶茂生机盎然,枝丫飞快地生长将一家人庇护起来。

后来那棵树就扎进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不知过了多久,他闻到了这棵树腐朽的味道,茂盛的枝叶因为曾经那段“营养过剩”的感情,让他瞬间枯萎。

他才知道,树木枯萎的时候,不疼不痒,只是麻木,岁月将飘摇散落的叶子捏碎、碾压,可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腐朽的味道顺着血管侵蚀。

当筷子落在最后一块凉糕上面,他发现自己竟然将她做的东西都吃了个干净。他目光从自己停顿的筷头移到托着腮看他的人身上的时候,默默地有些掩耳盗铃地把最后一块送进嘴里。

他咀嚼的有些慢,像是要把这最后一点桂花的香味妥善的保存起来,他有些患得患失,不敢确定这来自童年的味道今后是否还能再次尝到。桂花的香味将他的思绪拉扯得很远,是秋天被扔到桂花树上小静帽子的味道,是刚洗完澡的树杰扑他满怀的味道。

空荡的屋内响起了两个人嗤嗤的笑,他嘴里还嚼着糯糯的凉糕,笑得竟有些孩子气。她笑他吃光就吃光呗,一副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吃的样子,怪讨人喜欢的。

“这么捧场的吗?”

“我来这半年多了,还没吃过中餐,很好吃。谢谢。”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今天这顿就算贿赂你了,既然都吃光了,我就当你吃人家嘴软啦?”夏天这么多年独立惯了,很久没有为这么大的好意而感谢过了,竟然连声谢谢都说得这么不自然,飘忽不定的眼神和有些放不下的面子都显得有些没包严实的可爱。

“汤怎么炖得这么好?”祁树礼拽过餐巾擦了擦嘴,掩饰着快藏不住的笑意,正襟看着对面有些拘谨的人。

“为了留住前任的胃专门学的,后来发现,留住他的胃就能留住他的人这句话完全就是bullshit。”夏天庆幸感谢的话题不用继续。

祁树礼终于憋不住,笑得扯到伤口只好捂着脑袋。

“你小心点啊,戴安娜因为心疼你跟我嘀咕一晚上了,我就是被派来帮你换药的。”夏天口气又硬了起来,您这张脸要是有什么事,她可变不出第二个爱豆真人版来给戴安娜,重色轻妈的女儿真让人心碎。

于是就被不明所以的祁树礼听出了酸意,更加不明所以了。

他坐在沙发上,被站在身前的她用棉签擦药的时候,感到人身安全受到了些许威胁。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夏天很专注很轻柔地擦拭伤口,她左手附在他耳边,右手拿着棉签,微凉的手指恰好点着祁树礼的太阳穴,虎口夹着他的耳垂,他借着她的手感受到了自己的脉动。她连说话都怕动作幅度太大弄疼他,就有些类似嘟囔。

祁树礼觉得莫名舒适,可能是胃里带来的久违的充实感赋予的,也可能是她身上好闻而有温度的气息带来的,伤口上像被羽毛刷过,酥痒而催眠。

“那天我让工人来装那间屋子,搬设备的时候被她看到了,”祁树礼眼角荡出好看的纹路,想着小姑娘那天的样子,“顿时好奇得像只小鸟,就飞进我家了。还让我邀请她做第一个试看者,在我这一天看了好几部蝙蝠侠。”

是像只小鸟,死乞白赖非要泊在他这棵树上。

祁树礼没注意到已经在翻白眼的鸟妈咪了,否则他随后的笑容不会那么没有收敛。

“那你喜欢戴安娜嘛?”夏天酝酿了很久,带着早死早超生的勇气,终于认命地问出了口,要是真的确定了,那她必须要硬着头皮开展下一步部署了。

“喜欢啊,”祁树礼不假思索,夏天瞬间手抖。

他确实挺喜欢的,小丫头虽然开朗,却也不幼稚不矫情不闹腾,没事来他这里‘叨扰’一下,显得这屋子还有点人气,他觉得表扬得还不够到位,他睁大因为催眠而有些困倦的眼睛,睫毛正好划过她悬在半空的手腕,真诚地继续道,“热情开朗,思想成熟,像你的女儿。嘶~~!”

如果第一次她手抖他姑且理解为失误,那这第二次钻心的疼痛,让祁树礼彻底闭了嘴,他嘴角状似‘宠溺’的笑意得已收敛,手下意识地攥上了她胡作非为的爪子。

夏天才不会去想自己突然使劲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只知道这只‘猪’真的要拱她家的白菜了,她要气死了真的。

祁树礼撤开一点,才看到那副似曾相识的表情——眼光犀利,唇因为咬紧的牙而微微撇着,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这次不是敌意了,他确定这是杀意。

一言不合就起杀心了?所以是哪一言啊?

夏天抽出手,转身快速弄好纱布,下手有些重地给他贴到脑门上,疼得祁树礼酒窝绷得像漩涡。

刚才还温温柔柔的那个女人可能是假的。她迅速收拾好药箱拎着就要走。

“哎!”祁树礼反应过来,喊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人。

背影都能看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

“什么?”祁树礼打出了本世纪最大的问号。

夏天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身,指着楼上,“卧室窗户不是被砸坏了吗?”好看的鼻子都皱了起来。

“不……不用了,我可以睡客房。”祁树礼心说我哪敢啊。

那样最好,反正她问了,是他不去的——夏天安慰自己。“拜拜。”

“拜拜……”连声睡前小晚安都不配拥有的嘛?

 

5

距离老鸭汤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社区邻里关系十分融洽。戴安娜雷打不动每周看场电影,不同的是现在喜欢携母前往了。“影院老板”乐此不疲,因为作为回报他可以收获一顿热腾腾的正宗中餐。

老板这一个月肉眼可见的胖了些,比起大病初愈时精神涣散、瘦得双颊凹陷的样子好多了,凯文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面部表情褪去了阴翳冰冷,不经意间就带着笑容。

真好啊,凯文收回盯着老板的目光,落在了台上正在做presentation的夏天身上——如果凯文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台上这位女士带来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美好的女士,凯文打心底里喜欢她。

今天是西温一块地皮的竞拍会,夏天代表Duproprio公司做推介,夏天的老板怎么都不会想到博天集团的老总Frank Qi会亲自来抢地。

祁树礼也没意识到,他的脸部线条越发柔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事业型夏天,本来这场推介会根本没在他的行程里,是昨天晚上看完《海街日记》,在夏天家吃饭的时候说到的。

他还记得她说了自己今天要出席这个会,祁树礼故意说,“是不是Duproprio特意派你来我身边做卧底的?”

夏天喝下一口自酿的梅子酒,早料到他这个老狐狸一准把她查个底儿掉,更何况她竞争对手金牌销售的身份,顺着他的话头,嘴角挂起挑衅的笑容,“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今天是不是应该多灌你点,把明天你的底价给套出来啊。这样我也不辱使命啊。”

他还记得昨晚夏天去收拾的时候,戴安娜推了推盯着餐厅那个忙碌背影有些出神的他,小朋友满脸八卦,“Frank,you know what,I think youreally need a summer.”

“Which one do youmean?”他拿起杯壁上挂着水汽的棕红色梅子酒,夏天说这酒酿了五年了,度数太高不要他喝,此时趁她不注意,犯规地小小地尝了一口,在戴安娜古灵精怪的眼神中期盼听到更美妙的‘指点’。

“You know exactlywhat I'm taking about.”一个充满鼓励的wink。

思及此,祁树礼整了整坐姿,眼睛从台上光彩照人的夏天身上移开,摸着鼻子不动声色地笑了,嘴里荡漾开昨晚偷喝的那一口梅子酒的甜味。

他的戒备可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丢掉了,手术后过去半年了,张千山说他发现的早,手术做的也及时,只要好好保持,复发的几率还是很小的,也就是说基本算是治愈了。这半年他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去同时剥离着病魔和上一段感情,他想过会有多难,心里的癌细胞远比身体的癌细胞强大得多,以前他爱着白考儿的时候是病入膏肓,后来身体的病治愈了,心里却荒芜一片。

他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凯文把车开过来,却被一阵清爽的风拂了脸颊,夏日味道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那是他很多年都不曾感受过的一种期盼。

在初夏的阳光中期盼一种由衷的自由,期盼江边疯长的野草在湿热的风中混入草香,期盼泡桐花和冒着汗珠的臂膀被火热的日光照得明艳耀眼,期盼夜晚吃着西瓜味的冰棒看萤火虫释放愉悦的信号。

期盼,荒芜的心、枯萎的树被夏天的风抚摸,郁郁苍苍,来日方长。

 

6

夏天的车开出停车场,就看到祁树礼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笑,仰着头正好有一片晚春坠落的樱花荡在他脸上,她刻意忽略心里松动的声音,继续放纵自己。

丁致远之后,她从来都没有这么主动地去和一个男人接触,上一次奋不顾身让她付出的代价至今都还在还债,她之所以纵容自己靠近祁树礼,开始还是出于保护戴安娜。好在她觉得戴安娜和祁树礼的关系应该已经止乎于礼了,所以戒备心也就跟着放下了些,可是自己和他的那点真真假假的亲近感,却好像让人上了瘾,一时半会戒不掉。

祁树礼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睁眼就看到了她的红色跑车,今天天气好还敞着蓬,她胳膊架在车门上有些调皮,“干嘛?发情呢?”

她伸手将脸上的散发随意地捋到后面,精致的脸颊因为午后的阳光泛起些许红晕,祁树礼被阳光照得散光的眼睛慢慢对焦,“想今晚怎么安慰你呢。”

夏天看着他欠揍的表情,被气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刚才抢地博天当仁不让,她忙活了半个月的策划案,还是没斗过亲自下场的祁总,“上车,晚上就迟了,现在就得安慰我。”

祁树礼冲后面等着他的凯文挥挥手,就上了夏天的车。

“你想怎么安慰我?”夏天一脚油门差点闪了他的老腰。

“请你看日落怎么样?”祁树礼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她墨镜挡着眼睛,却挡不住蜜桃一样上扬的唇角。

“有船吗你就看日落?”

“别说,还真有。”

 

7

祁树礼的Riva75大概是定制的,飞桥上弄了一个露天日光浴,沙发没有,只有一张大圆床和驾驶位,摆明了是要独享的,本身也不是那种搞游艇趴的主儿。

为赶海上日落,祁树礼拉足马力开出温港。

他从背后拥着跃跃欲试想当船长的她,握紧方向盘,瞄准即将吞没太阳的湛蓝海平线,一路进发,翻滚的浪花包庇着久违放肆的欢呼。落日弥漫起辽阔的橘,他们将船泊在海中央,祁树礼从仓里取出放在冰桶里的Moscato d'Asti,盛在酒杯里泛着天空的颜色。



剩下v豆豆车研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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