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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豆豆车研所。凹3/后花园/其他:SummerBean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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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鹰翔×刘云天】囚鸟

//被彭大队长的杀青照搞得疯狂上头的妈妈群产物。 @🍯艾小月 月佬儿?月老师给牵的线点的梗。送给挚爱水仙的小梅妈咪,还有爱子心切的煜妈咪树妈咪。我就不艾特了哈哈。

//纪念一下第一篇水仙。



那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过生日。

花园里修剪过的草坪被七月的骄阳裹一层华丽的外衣,才刚刚好配得上草坪上举杯交谈的云云宾客。刘云天站在刘祖铭的身旁,嘴角的弧度不多不少,乘着阳光送到对面示好的人眼里,一切都与刘氏集团第一继承人的身份相符。

彭鹰翔站在屋檐撑起的一片阴凉下,像过往十八年的每一天一样,格格不入地游离于正常人之外的世界,寻觅着自己的舒适天地。可今天的自得其乐似乎有些难度,花园里的所有人看似在各自聊天,却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向彭鹰翔投来探究的目光。不对,今天他叫刘鹰翔——这是刘祖铭昨天嘱咐他的。

花园里没有人敢议论,接到生日会邀请的时候,才知道刘祖铭竟然还有一个藏了十八年的二儿子,和刘云天酷似的长相迥然的性格。这就意味着形容刘云天时常带着的“唯一继承人”的定语,变成了“第一继承人”。参加过的刘云天每一次的生日会,都没有这个二儿子今天的成人礼隆重,所以刘祖铭这盘棋下得再明显不过了。

刘云天朝他招手的时候,笑容似乎比刚才热烈了一些,双颊的酒窝闪着傲人的光。彭鹰翔肩膀撑了一下墙站直身子,朝他走了过去。

刘云天放下酒杯,认真地给弟弟整理有些松动的领带,他知道他不惯常穿西装的,今早他特意去他房间给他打领带。Elvin比他小五岁,体格却比他强壮些,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从小到大,他在房间里读书、练琴、罚站,而他却在花园里捉昆虫、爬到树上捅马蜂窝。刘祖铭揽着左右两个儿子,向周围的人骄傲地介绍,“云天鹰翔”——

被雪藏的弟弟无忧无虑翱翔在哥哥足够辽阔安全的天空下。

可是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当时在场的人都忘不了刘云天当众手不刃血保住天下的那句话。

父亲,弟弟叫彭鹰翔,彭姨母的彭。

私人飞机落在南海机场的瞬间,彭鹰翔终于从漩涡中爬出来,他头抵着舷窗深吸一口气,像溺水的人突然吸了满腔的空气,跑道飞快地后退,一天前刘云天在生日会说那句话时的笑容也随着模糊,彭鹰翔抬手抹去脸上突然的湿润,涣散的眼神因为狠戾聚光。

 

13岁的刘云天第一次同别人打架,也是唯一一次,他想不起来自己哪来的满腔的怒火,野蛮得像头小斗牛似的冲进去,把被群殴的鹰翔护在身后,挥舞着不甚坚硬的臂膀和拳头,头狠狠地撞向打他的人,眼角流下的血弄脏了校服领口,他指着被他推倒的人,胸腔里咆哮出的声音震得本就有些恍惚的自己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都给我听好,他不是什么私生子,他是我的亲弟弟。

彭鹰翔捂着脑袋的手臂终于拿开,望向刘云天努力挺直挡在他面前的背影,阳光下给他遮起一片小小的,有些颤抖的阴影。

躲在房间里互相处理伤口的兄弟俩,画面并不如想象的那样温馨——

“你幼不幼稚?每天有和别人打架斗殴的时间,多读些书不好吗?壮得像头牛,脑子不跟着发育吗?”

“脑子发育?像你一样拳头软得像棉花,只会用头撞人?”

 

 

推着中风前的刘祖铭晒太阳的刘云天,没听到什么有关刘氏的嘱咐,“Vincent,爹地知道你一门心思要回中国是为了什么,爹地欠你的可能永远都还不上了,但是还是要对你讲声谢谢,那孩子心太野,可是你知道的,他就是再野也飞不出你这片天。”

他的父亲手起刀落了一辈子,最放不下的还是那母子俩。

刘云天十岁那年,刘祖铭把彭鹰翔带回了家。长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眉眼,黑瘦黑瘦的,微低着头遮了他半张脸,只剩那对黑亮的眼睛闪着燠热的光。

他没和任何人说过,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偷偷跑到彭鹰翔的房间,看着他被月光镀上光晕的小脸,嘴巴微张着呼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他数了数乖乖地贴在眼敛上的睫毛。

嗯,弟弟的睫毛竟然比我还多还长。

那是1980年,他空寂了十年的那片小小天空,突然多出了一只快乐的小鸟。

那是他的弟弟。

妈妈是在他十三岁那年除夕服药去世的,他记起三年前Elvin来家里的那天,一向温和的妈妈第一次撕心裂肺的和爸爸吵架,他看着一句话都还没和他说过的彭鹰翔,躲在他卧室门后,手紧紧地攥着裤缝,本身就瘦的身躯,轻颤着。

想不想出去玩?

这是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十八岁被他们绑着送上飞机,回国,考军校,当特警。彭鹰翔觉得自己终于挣脱了那片天空,他成了和他,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不再是那个所谓家族的一份子,不用格格不入地被困兽,不用再撑着一副面孔假装自己不是那个被抛弃被嫌弃的野种,不用在每年他们祭祀她的时候,躲在他的屋子里装病。

彭鹰翔从来没得过第二名,他讨厌二这个数字,更讨厌那个在他每一次身体和心理极限的时候,脑中下意识出现的那张脸。

队里的人都说他有自虐倾向,训练、作战都拼命,可是他喜欢那种濒死体验,因为只有在那个瞬间才能想起他。

每次都不同。

是他顶着满头大汗爬上他窗前的那颗梧桐,捅下马蜂窝的瞬间,他才终于肯从书桌前抬起头看他一眼,那是担忧的脸。

是他一边数落,一边给眼睛肿得像个面包的他涂药时嫌弃的脸。

是他翻开钢琴盖,被整齐地躺在琴键上,完美诠释动物多样性的十种小昆虫尸体恶心得满脸愤怒的脸。

是他因为功课没做好被父亲罚站时,他换上他的衣服,假扮他替他,他明明想要感谢却死鸭子嘴硬的脸。

是他每年除夕,从外面回来,身上的黑色西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拉着他去放烟花时盛满笑的脸。

是他以为他睡着后,回房间捧着她的照片,声音小得他差点没听到——

妈,弟弟没有错的对不对。可是我好想你啊,妈妈。

 

 

刘祖铭去世的时候,他从警十年,第一次请了探亲假。险些因为繁琐的出境手续,错过他最后一面。

“Elvin,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恨你哥,他当初用那种方式逼你走,是为了保护你,罗氏几次想害你,他都没舍得把你送走,终于等到你成年,他才···”

下葬,追悼会,刘云天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帖,依旧像十年前那样,血雨腥风藏在背后,留下来的都是体面的结局。

他依旧像个局外人一样,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或者说观察着他。来美国四天,连句话都没同他说上,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呆在原地,十年的职业素养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刘云天被绑架了。

彭鹰翔找到他的时候,人被绑在那个林中木屋的椅子上,从小到大永远一丝不苟的头发,终于散了型,眼角那道当年因为打架留下的小疤又被打出了血。

他用半分钟解决掉了守门的两个蠢货,给已经半昏迷的刘云天解绑。

你来了。

虚弱的眼睛张开,看到弟弟棱角分明的脸。他不自觉牵动的嘴角,扯得脸上的伤口剧烈的疼。

他家的小鹰长大了,黑瘦的面孔变成了坚毅的线条,精壮的手臂粗得像窗前那颗梧桐的树枝。

就是更黑了,哈哈。

彭鹰翔背着他往林子里跑,警察来之前,他们需要在山上把自己藏好。对方至少还有十个人,十条枪。而他只有一把随身携带的腕刀。

跑着跑着,他竟然觉得背上的人在笑。

“笑什么?”

“你怎么更黑了?”

“刘云天,你现在最好闭上嘴,不知道自己沉得像头牛吗?”

笑得更欢了。

他意识有些模糊,腿上被划了刀,一直都在流血。可是潜意识告诉他,现在是他这么多年最安全的时候,他有一个特警弟弟,年年得标兵,还得过二等功。

现在弟弟就在他身边,他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躲在低洼山坳中,彭鹰翔脱了大衣裹在体温越来越低的刘云天身上,衬衫撕下来给他腿上再勒上一道止血的布条。

“刘云天,不许睡觉,跟我说话。”他拍着他发白的脸,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唇已经咬出了血。更没意识到,他发狠的声音竟然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多想和他说说话啊,十年里看到的那些脸,都是静态的,没有声音的。

他努力睁着眼睛,看着Elvin脸上划过的眼泪,他的弟弟还没当着他的面哭过呢,上一次是偷爸爸的打火机,被狠狠地教训过后,躲在被窝里哭。

对,打火机。

刘云天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西装内侧口袋里面翻。

雕刻着一把左轮手枪的打火机,银色的外漆被他磨得发了黄,那他也忘不了,那是他小时候最想得到的东西。

“本来打算···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你,谁想,一拖就拖了十年。”

他一直都知道,弟弟喜欢枪,所以他当时把他送回国的时候,就直接送到了坐落着国内最好军校的南海。

 

 

刘云天一直没醒,失血过多导致脑部缺氧。

彭鹰翔最讨厌他这个样子,小时候就是,绷着那副架子,无论他用尽什么办法也不和他多说一句话,现在更绝,躺在那里一个月了,安静得他发狂。

他去他的房子替他取换洗衣服,才发现了那个盒子,盒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军校入学登记表,毕业登记表,奖状,毕业照,标兵证书,戴着军功章的照片······和一份份签着刘云天的大名,产权人是彭鹰翔的文件。

 

哥,什么时候醒来啊。

那双睫毛从小就没他多的眼睛,颤了颤。嗓音暗哑低沉,却还要撑着那份得逞的笑意。

“你刚才···叫我什么?”

彭大队长一把抹开脸上的湿润,咬紧牙关藏起那份欣喜和脆弱。

“什么都没叫,你做梦了吧,睡了这么久,美梦做够了吗?”

“一点都不美,我梦到你利用职权和队里的小女生谈恋爱,还要我给你掏钱备彩礼。”

“我还用你掏钱?我现在不是身价几十个亿吗?是不是你以后都得靠我养了。”

刘云天笑得病床吱扭响。

“好,以后你养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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