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Bean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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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情不知所起

//写个小甜饼,给煜仔铺个前篇,但愿你能用到。

//听我说,一定一定要听这个BGM再看文,最好是看到跳舞那里听着看。否则这篇文就失去了灵魂,曲子选的我知道年代不对,但是是我得起文梗,就假装它2000年就有了吧。我终于实现了我的跳舞梗,虽然画面不如我脑的万分之一美,但是还是好鸡冻。

BGM:Late for the date


 

在音乐响起之前的三个月里,霍梅经历了她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煎熬的日子。

煎熬到让她一度抑郁甚至在非常偶尔的瞬间想过轻生。在不足五个小时睡眠的每一天里,霍梅睁开眼睛就承受着来自她的老板狂风暴雨般的呵斥和给她定制的独属版嘲讽,闭上眼睛在梦里被潜意识操控,大概用了一百多种方式杀了刘云天二百多次,所以睡觉也累得很。

她不过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这当然只是霍梅的自我定位。刘云天可不这么想,从久幺幺后她跨入刘氏的第一天开始,她在他的眼里就必须是一个合格的秘书,所以适应过渡期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于刘云天的字典里。

除此之外,因为久幺幺时她“害”他的胳膊骨折了,所以在生活上还需要照顾他的起居,细致到放洗澡水的那种。

霍梅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是否能够支撑到她还清学费。

为了请下半天假参加今天的毕业舞会,霍梅熬了两个大夜把刘云天要的会议材料赶了出来,结果当然不尽如人意,“也是,脑袋里要是能时刻装着这些正经事,而不是什么舞会,倒也不像你霍梅了。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一定是光顾着想今晚穿什么去跳舞了。哦,我倒是可以给你些建议,那条红色的短裙就不错。”

他动动嘴皮就撂下一串话,就像弯弯手指就推开霍梅弄了两个晚上的材料那么简单。霍梅以为半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淡化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结果刘云天一次又一次的精准打击告诉她,她就是痴人做梦。

刘云天看着她发白的指尖攥紧文件夹,藏在眼镜后面泛红的眸子让他如愿以偿再次忆起初见时那个小姑娘,“去吧,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赶紧去参加你的舞会去吧。”

 

此时的霍梅站在一排毕业生的最边上,讲话席上的校董代表让她仅存的一丁点对这场舞会的期待也荡然无存,他永远都存在于耀眼的追光灯下,而她连他旁边的光晕都沾不到。她一周前跟刘云天请假,他就知道了今晚的舞会的事,或许更早,可是从来没说过他也要过来讲话。

举办毕业舞会是学院历届毕业生的传统,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会。旨在师生同聚,消除隔阂,昨日种种已成追忆,未来之路携手共进——刘云天说出这些鸡汤的时候,霍梅躲在边上冷笑,这话要是在他办公室里说,就会变成:“不要放过一切你身边的人脉,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用到他。”

“好的,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声音里都揉着他温润楚楚的笑意,内心鲜为人知的寒意却能拒人千里,准确的说是拒霍梅千里——除了她,其他人都能享有他的温润。

持续腹诽的霍梅,当然没有注意到灯光的变换,身旁的人各自配对,伴着奏响的乐曲起舞,衣香鬓影一时间晃得霍梅有些晕眩。

于是刘云天在应付的时候,越过堵在他面前的人影,就看到那个突兀地伫在翩翩起舞的众人之间,手足无措的霍梅。舞池中一对一对的学生显然是提前商量好,甚至是排练好的舞伴,默契又亲密。只有她,根本没有舞伴,又来不及退出舞池,被左右旋转的人撞得像只迷了方向又羞赧难当的小鸟。格格不入的她太过显眼,周围的白眼和嘲讽也同样显眼。

霍梅哪里顾得上想跳舞的事,且不说她现在每天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就是她在上学的时候也和同学交往不深,为了完成刘云天一年之内修完课程的要求,她一头扎在学术里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社交,逐渐边缘化是她自己和同学们心照不宣的约定。所以根本没有人告诉她,舞会需要好好练习,需要提前找好舞伴。

她只是,像过往二十多年学生生涯里的每一次乖巧听话一样,学校或是老师让她干什么,她就按部就班地去做。可能几年前的霍梅,还对这种具有浪漫色彩的舞会充满期待,会和路晓鸥兴奋地为此准备一番,可现在,她麻木的心已经失去享受生活的能力,今天来不过是怕缺席学院要求的活动而影响到她毕业。

刘云天婉拒了身边的人,低声同侍者嘱咐了两句,酒杯放在一边向她走去。

霍梅好不容易退到舞池边上的时候,一曲已经结束。舞池里的年轻人们为自己奉上一阵小小的欢呼和鼓掌,庆祝美好的开始。

霍梅长出一口气,终于逃离了众人的视野,重新躲进黑暗里,找回的安全感还没撑多久,抬头就看到了已经站在她面前的刘云天。

她刚刚松弛的手指又重新绞在一起,刚才的窘态他一定没落下,脑子里一瞬间预判了无数种他此时可能脱口而出的嘲讽,希冀能给自己足够的心理准备以不被他搞得当众失态。

“这么好看的裙子,不跳一曲可惜了。”

霍梅愣在原地,她的目光从他伸出的手掌移到那双眸子上,足足用了五秒的时间确认刚才那温柔的句子,是从眼前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确认这人是真真切切地没有一丝嘲讽和刻薄地在夸奖她。

并且,要邀请她跳舞。

“刘总···我,我不太会。”她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气回应她从未见过的刘云天。

“教会你那么多东西,也不多这一个。”说着已经牵起她冰凉的手,进了舞池。

霍梅僵硬的身体,由木讷的脑子指使着。说她现在极度震惊都不足为过,她机械地听取刘云天凑在她耳边说的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嘴角的那道小疤和小幅度动作的唇瓣,甚至还可以看到他耳朵上细小的绒毛,“手搭在我的肩上,对,身体错开一点···”他声音低沉又柔软,后来霍梅无数次地忆起他这里的语气,都确凿无疑这语气里分明带着安抚,或者说是安慰。

救人于水火之中的那种安慰,成功将她的羞赧和无措赶跑,成功将全场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

BGM:Late for the date

乐曲简直是为她准备的,事实上确实是刘云天嘱咐侍者的,前几个小节是轻柔的钢琴独奏,徐徐流出的音符伴着刘云天的声音落进她的耳蜗,足够让她在缓慢的节奏中掌握基本的舞步。

刘云天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紧张认真却不服输的表情他很熟悉,总是能用最短的时间把他教她的东西付诸实践,学得又快又好。看着她紧绷的唇线逐渐放松,僵直白皙的颈线条开始优美,身体也柔软起来,落在他颈间的气息从急促到平缓,仅仅几个小节,她再一次不负所望跟上他的节奏。

忽起一段华彩乐,霍梅感受到刘云天收紧在她腰上的手,和落在她心上的那句话,“跟着我。”

旋律倏然增强变快,独奏变作交响,他结束缓慢的节奏,带着怀里的人开启一段新的旅程。霍梅在他连着三个90度的旋转中低声惊呼,她整个人都被他带着在舞池中翩然,身体的重量完全放在他的臂弯中,霍梅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舞步和动作,却在他主导的力量中完美地缱绻飞旋。

流畅铿锵的乐句,主旋律渐入高潮,他突然将她抛向外侧又拉回怀中,引起一阵欢呼,霍梅身体完全在他的引领中动作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情不自禁地雀跃起来,悠扬的乐曲,曼妙的晕眩,仿佛将她整个人捧上了云霄,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抑制着自己下意识地惊呼,却抑制不住嘴角和眼眸蓬勃的笑意,她努力地捕捉他近在咫尺的面孔,也同样带着动人的笑容,酒窝里盛满她从未见过的潇洒和纵容。

刘云天逐步加大动作幅度,收放自如地呵护衬托着她,两人随着摄人心魄的交响乐在舞池中肆意地驰骋,优雅地旋转,她在他臂弯中放松的腰肢妩媚地弯曲,一袭白色的舞裙在空中飞舞,裙角描绘着婀娜的弧线,从刚才的窘急落魄平平无奇到此时的美奂美轮大放异彩,将娇俏、甜美、羞涩、曼妙完美融合,丰姿冶丽又温婉动人,像落入凡尘治愈人间的精灵。

他尽情收获着眼前绽放的光芒,晃动旋转的世界里,只有嫣然倾城的笑脸与他同步定格,清晰地刻在他的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久逢甘露的欢饮。

两人都不曾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快乐过了。

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婆娑美妙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光芒太过耀眼,旁人都自动退散到一边,欣赏着两副天使般地亚洲面孔和身姿征服全场,刚刚还被人讥诮的姑娘,此时是世界的中心。画面太过美好,让人根本想不起来那些琐碎无趣的小事。

曲终人未散,他收紧怀抱,却还保持在绅士的距离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两人尚未平复的气息和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是突然联通,默契带来一份巨大的难言的美妙。

“很棒。”

毫无疑问,这是认识刘云天以来,听他说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舞会结束后,刘云天和校方谈事情一时半会儿走不了,霍梅趁他不注意溜出会场,自己提前离开了。

久违的快乐眷顾着她,让压抑许久的心情像坐上了热气球。她没有坐车,脱掉高跟鞋拎在手里,抑制不住地在纽约的大街上雀跃,她第一次发觉繁华的夜景竟是如此的美好,刚刚飘起的雪花被霓虹衬得朦胧多姿,光脚踩在地上丝毫不觉得寒冷,嘴里哼着刚才那首曲子,余音袅袅和漂浮的快乐气息一起盘旋在脑中。

刘云天和人谈完事,就找不到人了,心里免不了又被气到——简直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小东西。正想着明天上班怎么跟她算账,坐在车里就看到他的“小东西”在路边像只挣脱笼子的小鸟,手里拎着提包和鞋子,外面穿着红色的大衣,在大街上旋转。

真是没有一点样子——刘云天心里嗔怪着,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刚才的愤懑烟消云散,满心满眼只有旖旎夜色中,皎皎雪花下飘飞着的红色身影。

霍梅旋转的动作被停在身旁的白色车子打断,缓缓降下的车窗后露出他皱着眉头的脸。霍梅慌忙穿好鞋子,吓得在车旁立正站好。

“刘总。”她双手扯着包,低着头等他发话。

“怎么自己一个人?”

“啊?”

“我以为你匆匆忙忙跑掉,是跟别人庆祝生日去了。”声音里又扯进几丝不满。

“生日?谁的······今天是我生日?”霍梅顿悟,长这么大第一次忘记自己的生日。

刘云天翻了下白眼,立着眉毛点头,很吓人的样子。

“您竟然记得我的生日?”霍梅今天被多巴胺支配,实在是有些口不择言。

“公司会把每个员工的生日发到我邮箱里。”刘云天轻车熟路扯谎。

“哦,谢谢您的提醒,也谢谢您今天···”无论如何她今天都非常感激他,她甚至觉得今天自己认识了一个新的刘云天。

“上车。”不容置疑打断她。

“哦。”霍梅自觉拉开副驾,听到后厢的声音,“到后面来。”让人坐到了后面也不说话,但是霍梅可以明显感觉刚才舞会上的刘云天已经出走了,现在又要回到平日里那个凶巴巴的工作狂了。

转化之迅速,让霍梅再次体会到,快乐易逝,苦难人生。

霍梅坐在后面,努力地将澎湃的愉悦藏好,跟上这个善变老板的节奏,随时随地的,放下一切情感回归理智,毕竟这是一个站在久幺幺倒下的世贸大楼旁都能继续思考工作的神仙。

刘云天确实没有让人“失望”,把上午她犯下的错误一一列举,现场纠错,霍梅怀里抱着电脑,开始目不转睛地修改明天董事会的会议安排和会议材料,俨然回归严谨认真的霍秘书,要不是身上还穿着那条刚才绚烂舞台的白裙,谁会记得她刚刚赴宴归来,谁会记得她今天是寿星。

车子停在她公寓门口的时候,霍梅终于搞完了,她暗自庆幸今晚不需要继续加班,可以自己回去小小地庆祝一下了,虽然这个时候肯定买不到蛋糕了。

“都改好了,刘总您看一下,我明天一早去公司准备会议文件。”心里默念着他千万不要周扒皮地让她今晚再干什么了。

“嗯。”刘云天接过电脑浏览。

“那我先回去啦?”今晚的霍梅,好像一直都在趁机逃离他,抓住一切机会挣脱牢笼,终究是一只关不住的鸟。

“等一下。”

霍梅拉着车门的手顿住,背对着他愁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转过身的时候,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蛋糕不知道从哪里被他变出来的,放在她怀里,不过还包着透明外壳。

“去吧,回去吃完蛋糕早点休息。”刘云天手指甩了甩,又靠回座位里。

霍梅刚才努力藏起来的快乐小人儿这会儿又放肆地跑了出来,胆量也随之激增,她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等着她下车的刘云天,伸手把中央扶手放了下来,开始拆蛋糕。

“你,干嘛?”刘云天淡定的面孔开始崩坏。

霍梅没理他,自顾自把拆好的蛋糕放到扶手上。

“嘿!我是让你拿回家自己去吃,你怎么敢在车里打开?弄得到处都是!”

“哪有让寿星自己吃蛋糕的?你既然做了好人,就做到底嘛。”霍梅左眼一个wink,竟然在撒娇。

不是“您”,不是“刘总”,是“你。”

真是,放肆到家了。

贴心的司机大哥递来打火机,霍梅把只敢插了一支的蜡烛点燃。

刘云天完全炸毛,瞠目结舌看着帮凶司机给她打火机,嘴里喊着“How dare you···”

话音还没落,她便开始给自己唱生日歌。唱了两句,老外司机竟然操着一口纯正的美声唱腔附和着唱了起来,挺直的脖子有模有样,刘云天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找了个帕瓦罗蒂来给自己开车。

霍梅被浑厚的男声吓了一跳,又被他逗得大笑起来,笑得面前的人终于也绷不住,压着嘴角笑了出来。

司机大哥终于有模有样地唱完了祝福歌,刘云天压不住笑意还要强撑着威严,冲前面不疼不痒嘱咐,“Eyes on the road.”

看屁啊,人家车好好停在那——霍梅依旧在腹诽。

“Happy Birthday。”终于不再吝啬,低沉的嗓音在车内回荡,有些动听。

“我希望今年能够学会华尔兹。”她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傻是真的傻,哪有人许愿还说出来的。

弯弯的眉眼睁开,楚楚地瞅着他,“您能教我嘛?”

“不能。赶快回去睡觉。”

有些事情,你根本不需要学会,有我在就够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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